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冰与火之歌写完了吗 冰与火之歌,供大家参考。
一
我走在路上。伞晃晃悠悠,摇摇欲坠。热气蒸腾,铺在脸上。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,融化在了这一片灼热之中。恍惚着,茫然着。我仿佛变成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的孙猴子,有心无力,想要离开却只能拖着步子,一点点地挪动,又像是地狱中的恶鬼,被业火生生折磨,却不能解脱。
伞举在头上,却没有什么用。依稀想起当时夸张的广告语,只能从刺痛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。绿色的藤攀在树上,长成了一片天然的荫棚。我站在树下,才感到了一丝丝凉意。也不过是聊胜于无。
红绿灯漫长而冷漠,一次次地将人拒之于斑马线外。
我仿佛要昏厥,又一次次地醒来,渴望救赎。
到此刻,我才真正地理解了三毛在撒哈拉的痛苦。然而在这个人类蜗居的地方,既没有苍茫而痛苦的沙漠,也没有温柔而苍劲的黄昏。只有高大而残忍的大厦,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屹立在旁——用一种近乎藐视的目光俯瞰。
热久了便稍稍觉得有些习惯,只不过每走一步便又是一股灰姑娘的痛意从脚底一涌而上,给予我茫然不知所措的大脑新一次的死亡和重生。
是凤凰么?
像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痛苦着,期待着。但我知道我永不会重生,只是每分每秒都在死去,并与上一秒的自己不同。不知是忧是喜。但是,也只能一步一步向前,坚定地走着。
是错是对又有什么所谓,只知道走过的这些路给予我的新生无可比拟。
但行前路,无问西东。时隔多年,我总算明白了它的意思。
原来重要的永远不是结果,一步一步永不退缩便已无愧于自己。
到了吗?
冷气一拥而上,抚慰我的肌肤。
二
坐在教室里,看着窗外大雨倾盆,心情复杂。手下意识摸了摸放在抽屉的伞,就好像诺亚的方舟一般令我稍稍安了心,尽管我知道,它弗如远甚。
老师看了看手机,安慰我:“雨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停的,放心。”
我又看了一眼窗外,勉强收回心神,点了点头。
下课了。
我拿着伞,站在人群中,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雨,心中大骇。
那雨如《琵琶行》里的“大弦嘈嘈如急雨,小弦切切如私语。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”——丁零当啷地碎在地上,水泥的地板上落满了音弦的尸体。那清脆的声音葬送着上一秒已经离去的死亡,迎接着下一秒即将到来的新生。
耳机里黄诗扶和妖扬的《江山雪》念着“混沌开,分阴阳。轮转更迭万物始苍苍。”庄重,肃穆。
对啊,我们本始于一晨春雨,成长于一夜夏雨,惆怅缅怀于满心的秋雨,最终安眠于一地寂静而悄然的冬雪。
我们同根同源,都源于那寂凉温柔的水啊。
淋了雨的喜鹊狼狈地跃进来,停在门栏上,声音哀哀切切。我回神,破开如潮的人群,撑开伞,正面迎上那暴虐的、戾气满满的雨。
像是在一叶小舟上漂泊,风大得超乎想象。一瞬间就被湿透了,衣物秤砣一般压在身上,拖着我的脚步。伞似乎全无用处,随风零落,飘飘荡荡。水浩浩汤汤,弥漫整个世界。
整个世界只有雨,痛快凌厉,风潇雨晦。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水上,屋檐上的水摇摇晃晃,却始终不肯落下。伞一会儿翻过来,一会儿又飘出去,飞出几十米开外。风好像一个调皮的孩子,不断地从我身边跑过,他推着我跑着、跑着。碍事的鞋子被拎在手里,布袋被抱在胸前,伞歪歪斜斜的,有没有淋雨已经不重要,心中只有一点点隐秘而略带兴奋的期待。
我停在马路前的安全岛上,扶着栏杆,心有余悸。无数辆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,带起的水扑在我裸露的小腿上。
差一点,差一点就冲出去了。
风一下子停了下来,雨无休无止地打在身上,仿佛现在才重新感到有些冷。
宽松的衣服又被鼓了起来,风似乎是在催促:“快点,快走啊。”
但是,我停住了。
任风在身上飘飘打打,刮得皮肤生疼,才跨了一步。
整条街就只有我一个人,拿着一把无用的伞,在风中穿梭,在雨中舞蹈。
回家了啊。
捧着一杯姜茶望着窗外已经小下来的雨,回味着刚才的疯狂。
夏日的冰与火,像是空气一般围绕着我。而现在,漫天阴云的缝隙间,上帝却偷偷撒下了满地的阳光。不知下一秒是会下雨,还是艳阳满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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